周怀瑾不知道,当年那只雌虫的编号不是03,
而是藏在翅鞘内侧的“J&Y-19”。荧光灯突然闪烁起来。
展柜玻璃映出我身后的人影——林楚楚穿着周怀瑾的衬衫,赤脚站在标本架旁。
“姐姐也来怀旧?“她指尖勾着那条银链,“怀瑾哥哥说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
”“知道雌萤为什么发光吗?“我擦过她走向门口,“不是为了求偶。”关门瞬间,
我听见标本瓶坠地的碎裂声。暴雨砸在急诊室外的遮阳棚上,像千万颗玻璃珠倾泻而下。
我站在走廊拐角,看着周怀瑾把林楚楚抱上担架。她苍白的指尖揪着他的衣领,
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,像只淋湿的雏鸟。“怀瑾哥哥,”她的声音细弱游丝,
“我、我是不是要死了......”周怀瑾的指节绷得发白,
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:“别怕,到医院了。”救护车的蓝光还在窗外闪烁,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砸在林楚楚的脸上,像眼泪。护士推着担架车匆匆经过我身边时,
林楚楚忽然睁开眼。她看向我,嘴角极轻地勾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成痛苦的表情。“月月姐,
“她颤抖着朝我伸手,“对不起,又麻烦你们了......”周怀瑾这才发现我的存在。
他浑身湿透,眼镜片上全是水雾,却依然准确无误地对我皱起眉:“你怎么来了?
”林楚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
手指攥住胸口:“疼......”周怀瑾立刻俯身去检查她的状况,
完全没注意到她另一只手正死死攥着我的手腕——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里。“月月姐,
”她气若游丝地对着我耳语,“你早就该把他让给我了!”我猛地抽回手。
林楚楚顺势向后倒去,后脑“砰”地撞在担架栏杆上。“江浸月!
“周怀瑾一把抓住我的肩膀,“你干什么?”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我看着他瞳孔里的怒火,忽然觉得荒谬至极。04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时,
我靠在走廊长椅上刷手机。林楚楚的微博五分钟前更新了。
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视角——她躺在病床上...